岁月的钟声,如约而至。那扩散的声波犹如一圈圈年轮,把无尽的岁月沧桑包裹在历史与现实之中。纪元的年轮,已值2020次周转,其钟声,显得雄浑、绵长、神圣丶震撼人心。 岁月的钟声,不为既往,不为将来,只为了把人们过大年的幸福感,烧得炽热融融,圆润着一缕缕惬意的心声。人们既乐忙时下幸福生活之细微,也旋思着即将亲情缱绻之慰然。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这一钟声不知激荡起多少乡愁、幽思丶故土情。人们在岁末钟声里的息躁丶反省、振奋,一概被祥和谐美的心态装饰得温馨多彩。盘旋在空中的鸽哨,与厚重的钟声遥相呼应,迸发出“迎新年”的激情火花。任你是在胜利中微笑,还是在失败中锁颜,你的步伐,都是多情的诗行。 不过,年前的时光,总是会留连步缓。岁钟催年的频率,与人们纵横恣绽的年兴相共鸣,使年前的幸福波柔媚地回旋。仿佛在检阅各民居前的年货一一种类如何纷繁,花样有什么翻新。 乡村农舍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腊肉、香肠和各种咸货。门前的空地上支起几根竹竿,上面晾晒着刚洗过的花花绿绿的床单、被套。已放假的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在门前屋后嬉闹,往日平静沉闷的村庄,亮出久违了的生机。留守村里的妇女们,平时过惯了床冷心枯的日子,心思重,说话硬、做事缓。匆匆三餐食,草草一宿眠。日复一日,麻将桌上混时光。艰难的农田活和繁重家务,让她们愁肠百结,思绪萦乱。可是,到了这大年之前,她们孤寂的愁容,立即烟消云散阴转晴。麻将不打了,改为梳妆打扮了。面色红润,眼里放光。和人说话,音调婉转、清脆,她们不时地打开柜子翻衣服,选定式样和色泽都合意的穿上。出门行姿袅娜起来,朝着丈夫回家的方向频频张望,因为年越来越近了。 他们回来了。那些从村子里出去的青年人中年人,千里迢迢,赶回家过年来了。这些游子穿着跟城里白领一样挺括的服装,步阔胸挺,说南道北,指点城乡。既兴奋又感慨,滔滔不绝,没有他们不知的事情。老人们看着他们,笑得皱纹全往上翘。这些中青年人的回家,是农村过年最大的主题。乡村因他们的回来而饱满丶坚挺丶圆润。把过大年特有的人情味,抬到天伦之乐的峰颠。村子里往日死寂的气氛,被驱赶得荡然无存! 大地被民居门楣上的红色熏醉了。那一抹抹春联参差斗艳,奏响了过大年的序曲。人们在或清脆悠扬、或浑厚绵延的岁月钟(终)声里,极尽圆欢。那沁脏腑的温馨,盈盈四溢,折射着过大年之神圣感。于身,是一种圣洁的沐浴,于心,是一种伦理的净化。岁月的钟声回响在华夏大地上,旋律着国人和谐共鸣的心声。岁月的钟声,是华人心灵相通的脉跳,是祖国传统文化习俗的最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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