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藤•盔甲》摘自《蔓延》vol.5毓琼愿

蓝碎碎

我发现我最近很无聊，T T

香茗

无聊多到论坛来。

蓝碎碎

我一定会的呀。

左手涂鸦

淡淡的痛楚，故事结束，却莫名想说，其实暖暖的。

也许，有些情感本来就该残缺一些，才真的是美好。

我们走过的每一个路口，都必须有一个他或者她，才算是好风景。

或许，都该珍惜吧，或许，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路口你才会觉得疲惫，才愿意守着那个他或者她，坐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更多的他或者她。

精华。

蓝碎碎

没有残缺的，那不叫爱情。

我始终相信着，只有最疼的才是最真的。

蓝碎碎

玫瑰藤·盔甲

文/蓝碎碎

　　我是在十二月的时候去西安的，那是西安最冷的时候，古老的城内飘着纷繁的大雪。
　　我在火车站不远处的一家小宾馆内住下，然后给安颜打电话。
　　在听到我来西安后她的声音明显亢奋了起来。她说，你等着，姐姐我马上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想起了莫北宁。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我在心里愤愤的骂他。
　　再来西安之前我刚发生了一段不算完美的爱情，而那场爱情的结果就是我被人抛弃了。于是我把东西卷卷，选择当个逃兵，跑到这来投靠安颜。
　　我。姓名：左蒙蒙。性别：女。年龄：十七岁。性格：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安颜说的傻。
因为傻，所以才会在被抛弃的时候吭一不吭一声，一个人逃到西安来。

　　Chapter1
　　见到安颜我着实被吓到了。她画着很浓的烟熏妆，拎着LV的包包，踩着十寸高的鞋子朝我风情万种的走过来。
　　安颜把我抱得紧紧的，兴奋的说道，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我是个特容易被感动的人，所以当安颜说完这句话后我还是很没形象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们回家。安颜拍了拍我的背说道。
　　于是我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坐上了和安颜回家的出租车。
　　安颜的家是在古老的弄堂里，因为终年不见阳光的关系，空气中有淡淡的霉味。
　　安颜说，蒙蒙，我过会要去上班，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安颜是在中考落榜后离开家的，现在在一家名叫“季末”的酒吧当驻唱歌手。
　　出门前安颜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给我，她说，蒙蒙，晚上你自己去买点东西吃，出了弄堂往右走便能上街了。
　　我把钱推给她。不用，我有钱的。
安颜没再说话，默默地把钱放进包里，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送她走到门口，弄堂里泛着浓重的雾气，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一大片氤氲的雾气之中。
心突然空荡荡的厉害，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Chapter2
晚上八点左右我还是决定出门一趟，原因很简单，我饿了。
但是或许我还是有其他想要逃避的理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感到了异常的寂寞。
　　在街边的小摊上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后，就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雪已经停了，鞋子才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安颜唱歌，于是便招了辆车去“季末”酒吧。
　　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但却颠覆了所有我对它的幻想。没有想象中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和纸醉金迷的人们。
　　酒吧里面的人很少，整个灯光以暖黄色为基调。安颜正站在台上唱莫文蔚的歌，慵懒的声调使得她显得更加迷人。
　　我坐在角落处，服务生过来我点了杯冰水。
　　以前我是听过安颜唱歌的，在我生日的时候，并且仅那一次。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我再一次亲耳听到安演的歌唱我还是感动得想哭。
　　我始终记得中考那一年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她说，蒙蒙，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尽管知道有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实现，但还是想要拼尽全力的向它靠拢。而我的梦想就是唱歌，所以我要离开。
　　她那是坚定的表情如今还是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后来她碾转去了北京，上海，去年又来到了西安。
　　我一直希望我可以像她那样，有一个可以一直坚定着的梦想。可是我是左蒙蒙，那个傻里傻气的左蒙蒙，所以梦想对我而言，遥远的就像是个传说。
　　
　　Chapter3
　　安颜是在唱完那一首歌以后看见我的，她向我招了招手。
　　我冲着她笑，像从前那样。
　　安颜走了下来，后面跟这个低着头的男生，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蒙蒙，这个是我的男朋友，顾惜城。是这里的吉他手。
　　我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男生。瘦是他给我的第一个感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面容干净俊朗，但眼睛确实很深邃的样子，仿佛掉下去便不能自拔。
　　我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安颜的朋友，我叫左蒙蒙。
　　他并没有和我握手，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吐了吐舌头，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安颜问道，蒙蒙，你怎么会来？
　　无聊呗！我耸耸肩，想不到该去哪只好到你这里来了。
　　哦，那你再等一会，我还差一首歌就唱完了。说罢便和顾惜城一起走到了台上。
　　顾惜城用吉他弹出好听的前奏，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认真的模样确实很吸引人。安颜跟着他的前奏唱了起来，美好的旋律配上安颜好听的嗓音堪称完美。
　　这首歌我并没有听过，但却比我以往听的任何一首歌都好听。
　　一曲唱完，我仍然沉浸在那动人的旋律中。
　　安颜拉着我的手往门外走去，而顾惜城则是跟在身后。
　　诶，安颜。我转过脸去望她，刚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都没听过？
　　你听过这首歌才有鬼嘞！安颜笑了笑，那是顾惜城作的词曲，歌名叫《若我离去》。
　　不会吧？我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后的顾惜城，真的是你作的词曲？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Chpapter4
　　沿着路灯一直往前走，在经过一家小吃铺的时候安颜停了下来。
　　蒙蒙，我们去吃宵夜吧！这家的凉皮可是很有名的哦！
　　或许是因为夜深的关系，店里的人很少。我们选择了最后面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老板娘便端着三碗凉皮走进来。
　　不会吧？这么大一碗？我吃惊的说道。装凉皮的碗类似于吃拉面的碗，有大大的碗口。
　　安颜已经塞了一口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啦，这样才够味。
　　看安颜吃的那么香我也忍不住吃了一口，可刚进嘴便吐了出来。真的好辣，急忙拿出包里的纯净水喝了起来。
　　把筷子丢下来，不再吃。看着安颜大口大口吃的模样，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她不再是那个曾经和我躲在被窝里说小笑话的小女生。
　　生活已经将她磨砺成这般模样，而我却依旧和从前一样。
　　顾惜城望向我，你不吃了么？
　　嗯，我不能吃辣。我淡淡的说道。
　　记得有一次我和安颜被一大帮子人拉去吃火锅，别人老是往我们的碗里夹菜，而且几乎全是涮辣的。不好意思不吃，结果两个人一回到宿舍就吐得一塌糊涂。而如今，那个曾经和我一样怕辣的安颜，在面对这些无比鲜辣的食物时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这时安颜也抬起头来，懊恼的看向我。对不起啊蒙蒙，我都忘记你不能吃辣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遗忘这么多，所以，对于莫北宁，说不定我玩一趟回去就可以忘得差不多。
结完帐后顾惜城送我们回去，然后一个人往回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他很孤单，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孤不孤单与我何干，我又为什么内心会出现那样的一个想法？
直到安颜喊我进门我才收回思绪。
　　
　　Chapter5
　　我和安颜睡在一边，挤在她那张窄小的床上。
　　我睡在外面，她睡在里面。她的呼吸均而平稳，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的手环在我的腰际，隔着衣服我仍然感受到了她手的冰凉。许久，她才开口问道，蒙蒙，你在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被人抛弃后不敢再呆在那里了。我云淡风清的说道，可胸口处依旧是猎猎生疼。
　　什么？她猛然坐起来，就是你上次和我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男生么？叫莫北宁的？
　　嗯。我闭上眼轻哼一声。
　　安颜噼里啪啦的骂了莫北宁一堆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听着听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枕头上是一片湿润。
　　我刻意抑制住哭音。安颜，别再说了。
　　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我知道那是安颜。蒙蒙，你哭了么？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张开眼翻了个身，望着她说没有。然后搂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怀里静静的流泪。
　　等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的时候我才松开手。轻叹了口气，望着一脸担忧的安颜故意转移话题问道，你和顾惜城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安颜的脸上露出恋爱中的小女生才有的幸福。我静静的听着她的故事。
　　安颜刚来西安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他是在公交站遇见顾惜城的，那时的他留着长长的头发，背着一把吉他，一看便知道是玩音乐的。
　　在遇见顾惜城之前她已经来西安一个月有余了，在一家食宿全免的快餐店打工。她一直都在找着可以让她唱歌的地方，但无奈她所去的每家酒吧都以她是外乡人这个借口而把她逐出门外。
　　安颜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感觉他可以帮到我。我走过去，请求他把我介绍到他上班的酒吧。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在酒吧上班的？我惊讶的问道。
　　或许是我们是同样热爱音乐的人，当我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找到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安颜沉浸在回忆的美好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那然后呢？他答应你了没？
　　嗯，他只是淡淡的望了我一眼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他和我一样，对音乐执着到不能自已。蒙蒙，我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与对方重逢。
　　我真心的为安颜笑，这样的爱情纯粹而美好。是我向往却无法触及的。
　　
　　Chapter6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惜城来找我们一起去吃饭，出了弄堂便有一家小饭馆。
　　西安那边的人真的很能吃辣。望着隔壁桌上那一盘盘满是红彤彤辣椒的菜，我不禁有些胆寒。
　　顾惜城招来服务生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便看见服务生端来菜。看上去很辣的样子，但入口却只有少许的辣味。
忍不住的向顾惜城问道，是你和服务生说我不能吃辣的么？他没说话，于是我又说道，谢谢你。
心开始被一小团温暖包围，直至完全取代了原本的冰凉刺骨。
　　他抬起头来望我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安颜往我的碗里夹很多的菜。她说，蒙蒙，你一定要多吃点。你这么瘦，看得我心疼。
　　你这么瘦，看得我心疼。
　　曾几何时，也有个少年在我的耳边说着相同的话。而如今只剩回忆，少年迷失了回家的路。曾经，我唤他北宁。
　　蒙蒙，你发什么呆啊？快点吃饭。安颜捅了捅我的手臂。
　　猛地抬起头，首先印入眼帘的却是顾惜城望着我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再多看，低下头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下午和安颜，顾惜城去了西安的老城区。那里正在拆迁，尘土漫天都是。
　　安颜抱怨着，说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望着那些已经被推倒的老城墙，我心里一闪而过的是莫北宁的脸。
　　他曾经说过想去西安看那些老砖墙，而如今我看到了，他却不在。我一直都在怀疑我到西安来到底是为了见安颜，还是来看他曾心心念念的古城。
　　回市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西安的街道人流量和车流量真的很大，这样使得街道变得拥挤。而在这么样的一个城市，却居然没有红绿灯。
　　我低着头走在前面，安颜和顾惜城走在后面。
　　在路过一条巷子口时，一辆车从里面驶出。一直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它的存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顾惜城拉了回来。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今天真的是很谢谢你。我望着他说道，心里一片真诚。无论是点菜时照顾到我口味的顾惜城，还是现在救了我的顾惜城，我都应该要感谢。
　　嗯，以后自己小心点。
　　
　　Chapter7
　　空旷的教室，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的门，以及男生和女生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诶，我们还是就这样算了吧！男生低沉的嗓音在这个空旷的教室里被放大到无数倍。
　　女生惨白这一张脸，下唇被牙齿咬的泛出青紫色。眼睛里有雾气凝聚，身体不停的颤抖。
　　我做错什么了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女生卑微的乞求着，试图挽回这一段已经濒临破碎的感情。
　　男生紧紧地抿住他那薄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戾气。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想再和你玩下去了。有聚就会有散，你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不耐烦的语气。
　　女生没有说话，孤独无依的站在原地。
　　男生望了她一眼，从女生的身边走过，径自出了教室。
　　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在男生跨出教室的那一刻倾泻而下，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哭得歇斯底里。
　　
　　Chapter8
　　隐约间有一双手在摇晃着我的身体，张开眼正对上安颜一脸的担忧。
　　蒙蒙，你没事吧？见我醒来安颜连忙问道。
　　没事。我无力的说道。那场梦魇一直跟着我来到了西安，梦境里的那个女生是我，而男生则是莫北宁。
　　即使是在西安最寒冷的十二月我依旧出了一身的汗，枕头上有被泪浸湿的痕迹。起身下床去冲澡，但在冰冷的空气透过我的睡衣，混着早已冰凉的汗水，我感觉连骨头都冷的生疼。
　　氤氲的水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恍然间我仿佛看见了再没遇见莫北宁之前的那个自己。背着大大的书包，束着高高的马尾，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
　　而认识莫北宁之后的左蒙蒙呢？她经常会陷入沉思，她变得患得患失，经常性的流眼泪。
　　无论何时的莫北宁都是众人的焦点，而我却微小的像是尘土里的沙子。
　　从认识莫北宁到交往，我们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莫北宁说“左蒙蒙，我们交往吧！”于是我就开始跟他谈恋爱。明知道他不拿爱情当一回事，可我还是依旧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可是飞蛾输得起，而我，输不起。
　　而从交往到分手，我们也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一个月里，光是“莫北宁女朋友”这个身份就让我兴奋不已。可期望值越大，在分开的时候就会摔得越重。直到现在，当我回想起分手那一天的画面时，我的心还是会尖锐的疼。
只不过是短短三十三天的交集，我却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安颜来敲浴室的门，蒙蒙，你好了么？
　　我应一声，穿上干净的衣服便打开门出去。安颜问，蒙蒙，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我垂下眼帘。安颜，我又梦到和莫北宁分手的那个场景了。
　　她皱起好看的眉。蒙蒙，我不是说了么？你到这边来就不要再想他了，你又何苦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没有再说话。安颜，我又何苦不想想你说的那样做。可是莫北宁就像是扎在我心里的刺，每时每刻都在疼。这样，叫我如何能忘？
　　见我沉默安颜亦不说话，只是止不住的叹息。
　　
　　Chapter9
　　在西安的第三天我依旧是跟着安颜去逛街吃饭，然后和她去酒吧，听她唱歌，等她回家。
　　安颜说，蒙蒙，西安这边的风景很好，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
　　我仍是摇头，现在即使是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也勾不起我的兴致。安颜深深的望着我，那目光我懂，是心疼和无奈。
　　顾惜城走了过来，他说，安颜，该你了。
　　安颜站起身来朝舞台走去，而顾惜城则是一反常态的坐到我的对面。他直直的望着我，那样强烈的目光让我感到不自在。诶，你不上去没事么？
　　嗯，缺了我安颜唱的也不会差。
　　这样啊！我扭过头去听安颜唱歌，虽然看不见但我仍然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望着我，像是两道明媚的伤口。
　　过了许久他才突然开口说道，你......还会呆在这里多久？
　　应该还会待一两天吧！我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时间到了我就要回去。我转过头去望他，诶，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一脸的若有所思。
看着他的侧脸，我突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那些强烈而深刻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Chapter10
这个晚上顾惜城并没有象以前一样送我们回去，我和安颜两个人慢慢的从长街的这一头走到另一端。
安颜突然开口说道，蒙蒙，我突然觉得顾惜城最近好像在逃避我。
我侧过脸去看她，那些昏暗的路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我就莫名的感到了忧伤。
连安颜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更何况我这个局外人呢。
顾惜城的转变似乎就是在这两天而已。虽然说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沉默着，但是这两天他总是会问一些奇怪的话，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看着安颜，开口说道，你别多想了。
我不是故意的想要骗她，但是出于对她的心疼我只能这样的安慰她。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蒙蒙，我好像真的是爱上顾惜城了。
或许我从前可能是因为觉得他了解我而做他女朋友的，但是我现在好像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沉默，面对她这样的话语我张口却只有叹息。
我们都是这样卑微的爱着一个人。为了他把眼睛蒙上，把耳朵塞住，以为他给的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为了他，我们甘愿变成鸵鸟，不去面对沙子外的世界。
为了他，我们建起漂亮的城堡，爱情是最美丽的柱子。
但是如果感情碎了，那么，被伤害的最终的还是我们，砸死的是我们，掘土自焚的也是我们。
看着眼前的安颜，我突然觉得看见了不久前的那个自己。被莫北宁伤害的体无完肤得自己。
所以安颜，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变得更加幸福。
　　
　　Chapter11
　　隔天，我呆在家里没有和安颜一起去酒吧。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想要逃开顾惜城，逃开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门被人敲响，打开门却看见顾惜城干净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颜不是已经去酒吧了么？我诧异的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自问道，有时间么？我想和你谈谈。
　　人潮汹涌的街头，对面就是西安火车站的古老城墙。诶，你到底想要跟我谈什么？我停下脚步。
　　我想说，我......声音湮没在卡车巨大的轰鸣声中，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张了又合。
　　等到卡车过后我抢先开口说道，我要走了，今天莫北宁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回去，他想与我和好。
　　他没再开口，视线长久的停留在我的身上。然后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站在M记的门口，心里翻滚着的是无限绵长的悲伤的河流。那些河水，一点一点的将我淹没，如之前冰冷的空气和冰凉的汗水一样，我感觉连骨头都冷的生疼。
然后轻轻的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里，把一切隔绝在外。
泪水一点一点的从我的手缝中溢出，浸湿了一整片的裙子。
　　
　　结尾声
　　我走的那天顾惜城没有来，只有安颜一个人送我。
　　她在我进候车厅之前紧紧的把握抱住，在我的耳边呢喃。蒙蒙，你以后一定要常来看我哦！我会想你的。
　　从固定的甬道进入，没有再回头望一眼这个我呆了五天的城市。
　　隐约间有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跟着我，直到我进入候车厅。进门转身的那一瞬间，透过玻璃我清楚的看见了顾惜城那一脸的忧伤。
　　顾惜城，请你原谅我的谎言，其实莫北宁并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安颜一定没有和你说过我懂唇语吧！所以那一天你被掩盖的声音我全知道，你说的是“喜欢你”。
而无论是爱与被爱，我在感情的世界里都选择了当个逃兵。
我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比我深爱着的莫北宁还要关心我。你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骑士，闪着寒光的宝剑映出你俊朗中透着冷漠的面庞，只可惜，我是个永远是变不成公主的灰姑娘。
其实爱就像是长在心上的玫瑰，开败了，枯萎了，便只留下嵌在最柔软地方的刺。坚硬，冰凉。如果可以选择，我不要那蛊惑人心，惊心动魄的美丽，我害怕开败后那刺会在不能停止跳动的心上划出越来越疼的口子。
对不起，顾惜城。我拔掉了满刺的玫瑰藤，毕竟手上的伤比心上的好的快得多。
请你脱下鲜血淋淋的盔甲，穿上黑色的礼服，成为安颜的王子。
请给她幸福，让她嘴角永远勾起那一抹浅浅的微笑。
请幸福，你和安颜都是。
　　听别人说每个城市都有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城市，两座城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而我所在的武汉与西安便是对应的两座城。而对应城市就像是双生花，可花开两朵，却永不相见。
　　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来错了这座城。
　　火车开启的那一瞬间，我轻轻的哼起了顾惜城的那首歌：
　　“如果感情终不能被期许，那么若我离去，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