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雅斋先生 于 2011-7-28 20:07 编辑
求雨山上观书画 不雅斋先生 来安书画界同仁,在来安文联孔主席的率领下,乘车直驱南京浦口求雨山,因为“浦口·来安两地书画联展”浦口展今天在求雨山上“林散之纪念馆”里展出。我既非书家,亦非画家,却有幸同车来到求雨山上。 这个求雨山,我早就听说过。大概最早听说求雨山名时也与江浦修建林散之纪念馆有关。所以,我印象中的求雨山与林散之老先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此山为何叫求雨山呢?我未作考证,不过,也可以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但凡求雨,无非与大旱有关。天气大旱,老百姓就向天向龙王求雨,于是上山焚香祭祀祝祷,希望龙王爷能恩赐一点雨水。人们在此山求过雨故而就给此山命名为“求雨山”。 汽车穿过繁华的江浦城,便向求雨山上驰去。一会儿,我看见路边有一块巨大的黄褐色的嶙峋怪石,上有竖写的三个草书大字----求雨山,下面还有林散之老先生的签名和印章。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汽车就将我们送到了半山腰的林散之纪念馆大门前。我们下车,抬头便见一个高大的门楼,那是一个两层飞檐式的门楼,上覆黛瓦,檐角飞翘。檐下正中央是一块红色的门楣,上有赵朴初先生的楷书笔迹----林散之纪念馆。馆门是红色的,已经大开。那是在迎接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大门前还有一对汉白玉石狮,高高地踞于石墩上。 大门右边不远处是一片葱绿的灌木丛,绿油油的灌木丛中高高地矗立着一尊高大的石象----光头老人林散之。他老人家双手交于腹前,用和蔼又慈祥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位来访的客人,也似乎在嘲笑我这个不通书画之人居然也到这里来附庸风雅。大家下车后都纷纷跑到大门拍照留念,这是对当代书法巨人的一种崇拜,这种崇拜多少带有高雅的成份。 走进正门便是往下的台阶,迎面是一座临水的亭子,名字取得很雅,叫“束筠亭”,亭边确实有几竿竹,这些竹可能是因亭而植。亭子不高,呈方形,亭子里面分上下两片,整个亭子古典味很浓。亭内四周是连槛的横板座位,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有碑文,题目大约是林散之纪念馆建设的介绍。我只在亭子里稍作停留,然后就随大队人马一同前行了。束筠亭下是一泓清水,里面还漾着几片荷叶,挑着几朵莲花。 路之对岸还有临水一榭,然未及登览,但见榭旁有一石,上书“墨池”二字。原来这一泓清水叫“墨池”!林散之先生应该没有在求雨山上习过书法吧,故“墨池”系浦口人“臆造”。不过,“墨池”二字自然让人相起书圣王右军。相传王右军七岁始练习书法,练完字就去家后池塘洗笔洗砚,一池清水一天天变黑,久而久之,此池就成了洗墨池。另外,他二十三岁时出任江西临川内史,在这里不到半年,就把屋前的池塘也染黑了。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在名篇《墨池记》写: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求雨山有一个墨池,是为林散之先生造的,尽管林老生前并没有在此洗过一支笔,然而此处有一墨池似乎非常合理,未必非得林老洗过笔的池才叫林散之之墨池,关键是浦口人很聪明,聪明在于得“墨池”之意趣。林老是当代书法大将,难道不配享有一墨池吗? 路边墙上贴着大大小小一二十个牌子,大多是“××教育基地”,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也记不住那么多。不过,有一块牌子我记得很清楚,那就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创造基地”的牌子。 走过这些牌子后,我们就上了一个台阶。走上台阶,向左转就是今天我们要去的场所----“浦口·来安书画联展”的展区。走进一个八角的门,眼前出现了高低错落的几栋房子。右手边为书法展区,左手边是绘画展区,正前方为接待室。书法展区的正门上悬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有“浦口·来安书画联展”的字样。横幅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我首先走向右手边的展书法展区。这是一个粉墙红柱的房子,房顶很特别,似乎是覆以红柴草。走进房子,发现这个展区很大。左边挂来安的书法,右边挂浦口的书法。这些作品在来安县圣泽来雅苑的售楼大厅里展出时我已经一一地拜阅过。但是来安展区显得狭小,有一些大型条幅远观效果会更好些,可来安没有这样的条件。再加上当时特别拥挤,我也不好长时间地驻足在某一条幅前赏玩。而这个展厅很大,远观近看俱随人意。一幅幅具有灵性的汉字活脱脱地将一个个书家的心绪都展示在宣纸之上。那热情奔放的草书酣畅淋漓,那流畅自如的行书翩然有致,那古拙凝重的碑体意蕴丰厚,那端庄秀丽的楷书平稳雅洁……我或远或近地左顾右盼,只觉神情爽逸,叹为观止。这些书法大多为两地书坛大家所书,许多书法堪称大手笔。大家们将自己最好的作品放在林散之纪念馆展出,更是意义非凡。 参观过书法展区,再向左边的绘画展区看一看。这里空间也很大。所有的画都挂在四面的墙上,一屋色彩,满室灵气。这些画在来安展出时我也都欣赏过,但是这些画都放到一个大环境下里又给我一种近乎全新的感受。我不会画画,更不会评画,每每提到绘画只凭感觉来发言。我再仔细地片看这些画,它们或山长水阔,或山高雾浓,或江南小桥流水,或北国草原人家。花则牡丹秋菊,或红或黄;草则残荷青藤,或枯或荣;鸟则苍鹰黄鹂,或翔或栖;虫则蜜蜂粉蝶,或舞或憩;鱼则青鲦红鲤,或游或跃。人物画,或有观音大士,或有五祖授法,或有藏民圣殿,或有白雪丽人……站大大厅中央环视四周,只觉满墙色彩,万千气象。群花乱绽,馥郁盈室;百鸟齐鸣,天外籁音。或蜂翩蝶舞,或鱼跃虫唱,或雾涌泉飞,或山转云移……简直让我目不暇接,耳不暇听。 接下来,我转到接待室。此时整个接待室里大约有三十来人。有人在交友谈心,有人在指看事册,品评字画。还有许多人正围着操作台,台边有三位画家正在作画,一画鸟,一画花,一画山水。他们旁若无人,蘸墨洗笔,横涂竖抹,不多时,三张画作在众人的啧啧称赞中完成。 画家画画刚刚结束,书法家们又积极登场。浦口的张志祥先生的楷书写得沉稳厚重,斩洁有力,力透纸背。来安的王子俊先生的行书圆润饱满,气势雄浑,自然流畅。各位书家大多在此一显身手。 在众人于接待室中欣赏书法家们写字时,我抽点时间在林散之纪念馆里逛了逛。我走出展区,向左走过“宝砚斋”的穿堂,便来到了“散之山房”。我怀着虔敬的心情走向山房。这是一栋带有中国传统风格的两层建筑,屋顶为桔黄色的琉璃瓦,四角飞翘。山房为五间开间,中间一间正面还凸显出来,建成亭状,造型别致,红色的廊柱尤为醒目。山房四周,绿色葱茏,青松与棕榈环拱四围。走进山房大门,迎面中央是林散之先生的半身铜塑像,老先生似乎正笑盈盈地迎接我的来到,态度和蔼,表情可亲。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塑像之左右还有一幅对联曰“雄笔映千古,巨川非一源”,这幅对联对老先生的书法艺术做了高度概括。四面墙壁的玻璃柜中悬挂着林老的真迹。于是,我移步就近,一一拜读老先生的书法。林老的书法真的很好,我只觉得好,却不会评论,就放在心底说好也就行了。尤其是玻璃柜内有一条十余米长的横幅行草,写得煞是好看,整幅书法一气呵成,看上去如行云流水,美不胜收。馆中还有陈列着林散之先生的一幅名画《江浦春修图》,这幅图全长230多厘米,宽33厘米,仅人物就有人物600多,还不包括牛马车船等等,如果不是历史烟尘的阻隔,它几乎可与《清明上河图》相媲美。我又读了林老先生的简介,得知老先生祖籍为安徽人,只是他家稍稍搬迁了几公里,结果林散之先生就成了江苏人了。江苏真有幸,浦口真有幸!不过,安徽至少还是林老的祖籍,多少还能沾点光。 走出山房,发现大门的左边还有一白马亭。为何给此亭取名白马亭,我不知道。亭子显得十分凄清,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坐坐了。亭子四周碧草萋萋,“白马亭”石刻没有杂草丛中。 我转身往回走,走出宝砚斋,又到碑廊里徜徉一回。这些碑刻都刻着林老先生的不同书体的文字,碑刻技术特好,几乎都能逼真地再现林老书法的风格特色。长长的碑廊就是林老书法精髓的展现。我从碑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尽管有些狂草字我还读不准是啥字,但这不妨碍我对林老书法的喜爱。我在看碑廊时,遇见一个书法爱好者正用数码相机将每一块石刻都拍摄下来,而我只是看看而已。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几组小朋友,在不同的老师的带领下,向山上走来。这些小朋友都是在老师的下来参观林散之纪念馆的,或者是来参观“浦口·来安书画联展”的。 基本看完林馆后,我又回到接待室。这里书法家们还在尽情泼墨,意兴正浓。这里还涌来了两批小朋友,叽叽喳喳地,甚是热闹,为接待室里又平添了几许生机。浦口城的书画后继有人! 求雨山上,除了林散之纪念馆外,还有高二适、胡小石、萧娴三位大书法家的纪念馆,因为时间关系,我不能一一去拜谒,是为遗憾。留点遗憾不是坏事,它让我时时记住求雨山。是它欠了我一笔债,还是我欠它一笔债,这都无所谓,下次我还是要去求雨山的,除了再去看看林散之老先生纪念馆外,一定要看看其他三馆。 临下求雨山前,我们在林散之之巨型石像前合影。我还让摄像师为我单独拍一张----我背倚林老膝前。照完像后,大家相呼上车,便驱车返回了。 求雨山,我下次一定会再来! 在回来的路上,我用手机记录下归途时吟的一首小诗: 翰墨丹青求雨山,寸管清雅说心弦。 笑语盈盈从不断,掌声阵阵总相连。 一番酣畅狼毫舞,三色淋漓彩笔翩。 浦口来安文雅客,敢于弄墨散之前。
(附:下面的书法为那十余米的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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