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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 口
轻轻松开纹在一起的双手
你的目光、声音、叹息,再次上路
即将惜别,在这个横卧千年的渡口
我开始流连无声息的水
水恨千丝万缕的愁绪
一条条曲线成就紧握在掌心里的路
乌篷船。竹篙杆。还有静止的水声
开始喘气,串成琐碎的日子
你,在渡口,在渡口停留
在渡口的石板上刻下了一串记忆
我开始浇水,希望可以开出鲜花
在你归来的时候一起摘下
我在岸边看你启程时的影子
视线聚结,绽放出好多淡紫色的花瓣
四个季节,我都在这里等你
在季节单调的颜色里疲惫
抬头看吧,漫天的星子在说话
“你先上船,等你走了我再走
……”
风,亲吻着属于我们的河流
在不知不觉中,我看见你千年的回眸
就这样,在纷纷的雨中私语
浇筑多年前的篱笆墙
拿一根即将腐朽的竹节挡住视线
给我停留的机会,不给我前行
你在我的眼里穿梭,像鱼
有翅膀而飞不起来的一条鱼
游曳数日,找不到栖息的边缘
你和走远的船一样走远
直到消失,消失在我眼里
多年以后,摆渡人亦老去
手执撑杆的力气早已没有
那木船,就像老人自己
飘摇在河面。木船仍将游走
在老人呆滞的目光里荡来荡去
船与老人相互守望,直到河水枯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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