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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喝酒风波 （一）
王强有一名同学，毕业后被迫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拼搏了十几年后现在发了财，因为姓碧所以人称碧百万。叶落总要归根，碧百万腰缠万贯后回到了家乡半塔，从半塔村主任手中购得两亩农田，盖了漂亮的欧式洋楼四层。前有鱼塘花圃，后又凉亭游泳池，两百多万人民币堆砌而成的私家住宅，雄伟壮观，风景迷人，虽然比不上章谷兵和黄埔住宅的富丽堂皇，但所有的装饰和陈设在技巧上都反映了当地的最高成就。 碧百万决定举行一次盛会，把家住在半塔的同班同学聚拢在一起，热闹热闹，叙叙旧情。赴宴会的同学该来的也都来了，不该来的碧百万也就没有邀请，可以欣慰的是，碧百万没有忘记穷光蛋王强，像邀请其他同学一样邀请了王强。王强很是自卑，本来不想去的但经不住碧百万一再邀请，也就去了。 来到碧百万指定大酒店的同学都穿戴得人模狗样。一个比一个衣着服饰高档，一个比一个皮鞋擦的铁亮，如若选举人大代表似的看谁的穿戴讲究，谁就入选。有一人头发三七开，梳的头发恐怕连苍蝇也盯不上去的油光铮亮，胡须剃的光光，脸上拍了粉红色的粉，即使这般乔装打扮也显示不出他的脸色美容得细腻娇嫩，倒觉得他狮子鼻的马脸上矫揉造作，像一幅做得非常精致的假面具，他的两侧腮帮子像骏马的腮帮子一样有两块肌肉疙瘩，上牙和下牙一咬合，两侧肌肉疙瘩一收缩，就似拳头一样硬邦邦的，象征着他啃了太多的骨头，锻炼的咬肌特别发达，发达的咬肌再加上一瞪眼，于是整个脸膛就显现出阴险狡诈，背信忘义凶狠毒辣的神情。 长着这样一张马脸的人身边跟着一个30出头的混世壮汉张老六。他俩慢腾腾地从奔驰豪华轿车里走了下来，先到的人看见了他，离多远就伸出了手，快步向前迎接他，欣喜地道：“哎呀！章主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太好了，有你今天就热闹啦，言语间流露出何等的阿谀奉承，何等的卑躬屈漆，当伸出的手快要握到章谷兵的手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缩回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摩擦了几下，好像擦掉手掌上肮脏的灰尘，又重新伸出手，他的举止自然优雅而迷人。章主任也伸出手迎上去使劲地握着，心中颇感惬意：“啊！啊！多年不见，你发福啦！······” 几分钟之后他俩就坐在窗栏下，在自己制造的烟雾笼罩下，尽情自由快乐畅谈。有三人站在墙角窃窃私语：“碧百万怎么喊“章乱子”来呀！与我们又不是同学，“乱子”来了那就乱啰······”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除了王强是穷光蛋外，大多数同学混得都不错，从穿戴打扮上就可以看出来，那个剃着混世短发的满脸红光，肥头大耳，精明能干且富态的是司法所徐主任；那个挺着将军肚、迈着八字步，每说话之前都要嘿嘿嘿地咧嘴先笑几声的，有二百多斤重的曾经在学校里是著名的用两个铁拳打江山的捣蛋鬼，现在是身价千万的某运输公司的董事长；那手掌洁净白皙，穿着西装革履的是某镇医院院长，那体态臃肿说话憨憨地似狗熊一样的是供电局局长······这些人虽然与“乱子章谷兵”和张老六不是同班同学，但章谷兵、张老六乃混世魔王，酒中豪杰，自然早就认识，章在这儿握握手，在那儿嗤之一笑，一会儿对运输公司的董事长寒暄几句，一会儿对另一个局长打个招呼，章谷兵笑容可掬地穿梭在同学们之间如鱼得水。 同学们陆续到齐，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开始就坐，王强坐在章谷兵朋友张老六的旁边，肩膀靠着肩膀。 各色各样的美味佳肴陆续地由服务小姐端了上来，大家开始吃菜喝酒。王强不会喝酒就拿了一瓶“营养快线”。碧百万站起身道：“除章谷兵和张老六外，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我早就想把大家聚到一起叙叙旧了，但苦于没有时间，此次回家乡了却了我的心愿，没有什么菜，薄酒一杯，大家畅所欲言，玩得开心就好！来！来！来！喝！喝！喝！”。大家平端了几番轮回，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起来，就似早晨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同学毕业后去盐城了；***同学娶了一位上海女人；***同学与老婆离婚了；***同学在广东购置了几栋楼房······王强埋头倾听着他们的交流，这才知道许多同学的近况，有时免不了心里感到惊讶，自卑感使他不想说话，这时有一同学叫道：“大家还记得诌守送（化名）这位同学吗？”“记得，记得，读书的时候老实的一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是的，是的，就是他，现在是明光市检察院检察长，前些日子他的父亲在红旗去世了，去了很多人，听说*县长也去了，还有一些不是同班同学的冒充同学也去了，唉！我们这些正宗的同班同学还不知道······”
“我们喝酒，不谈这些。”碧百万端起酒杯站起来说。“王强，来！我敬你二杯！”“不！不！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呀！”王强慌忙站起身，涨红着脸拒绝碧百万的邀请。“王强的确是不会喝酒的，这样吧，你就以茶代酒意思意思吧！”另一位同学打了圆场，碧百万一饮而尽，王强不好意思地不知所措，吃了二口茶，感觉自己实在对不起碧百万。 大家互相敬酒攀喝起来，不知不觉的5瓶老明光下肚，有的身体燥热起来，干脆脱掉了外衣，撩起袖口，有的满脸通红已有了醉意，有人松了裤腰带跑出去撒尿去了······
“来！我俩放个雷子！”客运公司董事长胡总冲着章谷兵举起了酒杯。“哎呀，我已经喝多了，等花生米上来了，还是我敬你酒吧！”章谷兵估计根本不是胡总的对手，找了一个借口，是想逃避对饮。 “章主任，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身材最瘦矮，岁数最小的范江同学眨巴眨巴双眼皮问道。“在酒桌上大家能坐到一起都是朋友，没有尊卑，没有对错，哪里说哪里了。”章谷兵久战酒场，他应对这种场面已是游刃有余。 “端花生米上来！”碧百万向服务员叫道。花生米端了上来，章谷兵夹了一个胖仁米扔进嘴里，两侧咬肌一鼓一鼓运动起来。“你刚才说过花生米上来了，你与胡总来个雷子？不能言而无信啊！”范江没等章谷兵把花生米咬碎，就挑起了胡总与他的战斗。 “哈······，哈······，哈······我刚才说了，在酒桌上，没有对错，哪里说话哪里了呀！不过，我真的要敬胡总一杯！”章谷兵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咕咚”喝了下去，把酒杯底朝天说道：“你们看看，我先干为尽！”胡总笑眯眯地也一扬脖子。“爽！爽！爽！”众人叫好。 大家互相对饮着，谈论着，几个轮回下来又下去二瓶老明光，章谷兵带来的朋友从左向右按顺序一个一个敬酒，当轮到王强喝酒的时候，王强说：“我实在是不能饮酒，实在是对不起啊！”“不会吧！我听张主任说过，前二年你老师来的时候，你还喝了1斤白酒呢？”蒋同学打断王强的话说道，同时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徐主任，故意使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一闭一合说：“徐主任，是不是呀？”
“王强是不胜酒力，他老师来的那一次，王强醉倒了，还吊了二天的盐水哩！今天就不让他喝了吧！”徐主任点了一支烟，瞥了章谷兵朋友一眼实话实说道。 “以前能喝，现在就不能喝了？不行！”章谷兵歪着头，脸冲着王强吆喝道。“真的不会喝酒！你看看这么多同学初次见面，我都没有办法陪他们喝！······”王强尴尬地说。 章谷兵站起身，在酒精的刺激下能看清脖子上一根根充盈的赤红的静脉，他气势汹汹指着王强叫道：“告诉你，碧百万喊我，我本来是不想来的，考虑到胡董事长，徐主任也来了，我才过来的，张老六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他陪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相呀！”众同学也揶揄地嚷嚷：“你不跟我们喝，我们不怪你，你就与他喝了吧！”王强倍感压抑、憋闷而窒息，满脸觉得火辣辣，不知所措，自顾嘀咕着：“我真的不能喝！真的不会喝！”章谷兵的朋友张老六端起酒杯，碰了王强酒杯一下，觊觎着他道：“赏个脸吧！”，王强有点不好意思，话说到这份上了，喝了吧！一旦撕开了口，就要陪每个同学喝一遍，自己非醉不可，况且上午在医院静滴时医生告诉他，他用的药是先锋必，是不能饮酒的，不喝吧，让对方下不了台，伤了和气，王强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张主任打破了这一僵局说道：“半塔饮酒习惯是三杯，这位朋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远道而来，王强也确实不能饮酒，这样吧！王强敬你一杯，我再帮王强代饮二杯，你看如何？”徐主任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王强不饮这酒，章谷兵是不会饶他的，他用脚碰了碰王强。王强心领神会，顿时感觉到这酒不喝是不行了，一种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都要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喝下去。他端起酒杯道：“那里好意思让张主任代酒，我就都喝了吧！说完一倾脖子，一闭眼，咕咚咽了下去，喝了个杯底朝天。一股刺鼻的辣味，搅得王强心里直泛恶心，他强压着泛起的酸水，脸色变的惨白，章谷兵狡黠地笑道：“你看看，还说不能喝酒，能喝酒，一斤也不够啊！”。 “来！吃菜吃菜！”众同学看到王强笨拙地一饮而尽，脸色不大好看忙连连劝他。三杯酒下肚，还吃了几块西瓜，西瓜是解酒的，但觉腹中嘈杂，食物上翻，赶紧离席，匆匆进入卫生间，还没来得及找准位置，“哇”地一声呕出，望着那五颜六色的的呕吐物，心里一阵抽搐，隐隐约约从里面看到女儿一个月的饭钱。 说到酒，王强酒量固然不值一提，不仅无量，而且看到别人畅饮一斤酒自己都感觉害怕，每看电视中放映的豪杰侠客开怀畅饮，或读到李白、杜甫酒后诗百篇，李清照酒中留下千古绝唱就自渐形秽，感叹自己竟连女人都不如。因此每遇人情世俗，出礼请客王强一般钱到、礼到后多数都逃之夭夭，避免酒桌上的尴尬。 呕吐完毕，王强被同学搀扶回桌，惶惶然觉天地之大，却觉自己无立锥之地，唯恐别人再找他饮酒，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同学们的畅谈人生百味，国内国外，滔滔不绝，王强全没听到，满脑子盘算着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想逃离酒桌。 “我们俩也干3杯吧！”章谷兵端起酒杯盯住王强苍白的脸很傲气地道。章谷兵说这句话时声音宏亮，浑身散发出一股英雄气概，气势逼人，仿佛是一只伸出锋锐强健的利爪在展翅飞翔中俯冲而下的秃鹰，即将把爪尖插入逃命的兔子的肉体里，王强弱弱道：“对不起！的确不能再喝啦！”“什么？不喝了，你不是与张老六喝了三杯吗？”章谷兵鼓着血红的眼咄咄逼人道。
“你与张老六能喝，为什么与我不能喝，······你······你······你······？看不起我吗？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此话一出，全场“刷”地鸦雀无声，众人突然停止了相互间的攀谈，目光全部扫视向王强和章谷兵，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似乎停止了，仿佛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王强感觉自尊心又一次受到挑战，强忍着无名烈火，原本惨白的脸顿时感觉火辣辣的，受伤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章谷兵侧着身子，歪着头，涨红着血管充盈的马脸，冲着王强用挑衅似的沙哑的喉音叫道：“不给你《土地置换、房屋拆迁协议书》就告我了，操你妈的！······” 王强心想：“我还能忍吗？如此挑衅，这么多同学都看着自己。”王强抬起头犀利锐利的眼光注视着章谷兵道：“你虽然是主任，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妈又没有惹你，你凭什么骂我妈？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不要一次次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靠的！骂你算什么！我还得搞死你！”话音还没有落地，章谷兵仗着酒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王强的脸部就是一拳，王强没有想到章谷兵在酒桌上真的敢打他，猝不及防。本能地晃了一下脑袋，一阵风从耳边吹过，王强躲过了章谷兵的一记直拳攻击后，勃然大怒。心想：“还能在忍让吗？如果一味地“尚武崇德”可能就是软弱的借口了，老虎不发威，他会认为你是病猫的？这么多年的屈辱忍让，做缩头乌龟何时是个头呀！难道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一出手对方不死即残的后果吗？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王强在16岁的时候，哥哥（王强是养子，这个哥哥是王强在3岁被收养时养父的亲儿子）在小康路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被当地一名有徒子徒孙300多号的“偷窃大王”徐高，偷走了哥哥200元钱。王强知道后打听到徐高家的地址，然后独自一人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到徐高的家，当时徐高从徒弟家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后躺在床上睡觉，听王强说他偷了王强哥200元钱，立刻从床上翻将起来，直奔后院，王强还以为徐高去拿钱还他哩！等待了一会儿，徐高从后门进来，身后跟来了3个儿子、（共有5个儿子）3个媳妇、2个女儿，他们把前门栓插上，不让王强跑出去，一家人对王强群殴，王强左躲右闪没敢还击，那时候王强正在炼习“李小龙截拳道”虽然一拳下去不能把砖砸断，但是足可以把瓦砸碎，王强被打急了大叫：“如果再打，我就还手啦？”徐高一家把王强陷在重围之中继续围殴，越打越猛，徐高拿了一把菜刀，往王强头上砍去，王强由警戒式前脚快速向前滑动半步，上身前仰，后脚立即跟上与此同时王强伸出右臂迅速向外格挡他挥刀的右小臂，这样他的面部防护的破绽便暴露出来，王强身体重心下落，肩与跨合，猛然挥出左手直拳，这是王强读书时平时移动中出拳击打沙袋的动作，向前滑步，右手格挡，左手出拳一气呵成、同步进行，体现了截拳道技法中“截”的含义和进攻就是防守，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武术思想，王强思路清晰，如果对方躲过这一拳，紧跟着他会后脚猛地踏地配合腰胯用力，连续打出“李三腿”。没想到徐高是个大笨蛋，有着300多徒子徒孙的“偷窃大王”竟然不懂武术，王强的左手寸拳接触到他的鼻梁骨，就听“嘭”的一声，满脸鲜血，徐高的儿女们看到老子倒地，那还了得，慌忙围过去，哭喊嚎叫，不知所措。
王强迅速拨开门栓窜出院子，推着自行车就跑，没料想车已经被锁起来了。这时徐高儿女及徒弟围拢过来。“不能让他跑掉，不能让他跑掉呀！”徐高的女儿大喊着揪住王强的衣襟，王强使劲地扭甩。绿军装口袋被撕开，仍然甩脱不掉他们的纠缠，王强竖起拳头挥了几挥想砸下去，又怕打残这几个女人，这可怎么办呀？打不能打，跑又跑不掉，5个女人撕地撕，抱地抱，砸地砸，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达80多人，没有一个上来劝架，没有一个上来阻止，都笑嘻嘻地像欣赏马戏团演员表演精彩节目。
这时候徐高的一个儿子拿了半块红砖，一个儿子握着一把菜刀，一个儿子拿着一个小木板凳，拿菜刀的儿子，一刀砍向王强的“站庄头”王强头一歪没有砍到，另一个儿子上去就一砖头，砖头往王强的脑袋呼啸而来，王强一低头，砖块落在了一位看热闹的男人抱着的3岁女孩的头上，那3岁女孩立刻满头鲜血“哇”地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强看到小女孩满脸红通通，一愣神，感觉自己头顶震动了一下，用手一摸，满手血迹，这才发现头顶被徐高的儿子用小木板凳砸到了，但一点没感觉到疼痛。
5个女儿撕扯着王强上衣不松手，甩不掉，挣不脱，既然这5个女人都对他的不值钱的绿军装感兴趣，王强干脆脱掉它，让给这些女人们。王强自行车也不要了，捂着流血的伤口，裸着上身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半塔派出所，徐高一家也追赶到派出所。
所长叫双方都去医院治疗，王强缝合了八针，徐高鼻梁骨粉碎性骨折，看热闹的小女孩头上缝合了4针化掉180元。20多年前的180元是今天的多少钱呀！那时候红砖是3分钱一块，稻谷是7分钱1斤，盖4间大瓦房办建房许可证才2元，猪肉才七角三分钱一斤。
治疗结束后派出所处理：王强赔付了徐高和3岁小女孩全部医疗费，理由是，王强无证据证明徐高偷了哥哥的钱。私闯民宅，寻衅滋事（那时候不叫寻衅滋事罪）幸亏王强年龄小，在派出所关了三天三夜，否则非判刑不可，后来才知道：徐高是派出所所长的干儿子。
这时候有同学喊道：“章谷兵！你怎么搞的？”王强站起身欲离开酒桌，张老六突然给王强当头一拳，是直拳还是摆拳，王强没有注意到，就感觉两眼直冒金星，金星闪闪发光不断地涌现后瞬间又消失，人影晃动模糊，王强心里明白：“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这旮旯地方施展不了拳脚！·····”王强窜出包厢，来到有吧台的大厅里。 章谷兵、张老六紧跟着也窜进大厅里，把王强夹在中间，这时候王强的眼前不再冒金星了，头脑清晰，他知道大战不可避免，王强的精神陡然一振，一种把武术理论与实践练习即将结合的高度兴奋立刻在浑身的骨架里汹涌，他抑控住愤怒、激动的情绪，心里就已然在暗忖：“打死你不能怪我，豁出去了，这次定要给你小子厉害看看！让你尝尝截拳道的功夫！” 王强扭动了几下腰身和屁股，然后猛地一脚把大厅中间的一个方桌踢到靠墙边，使大厅中央腾出一块空地，顺势来了一个横叉，跃起，拉开了左手警戒式，王强这样做等于是在运动前活动一下筋骨，使头脑保持警惕的兴奋状态。 张老六叫道：“乖乖！看你熊样子！”他感觉到王强并不惧怕他俩，相反却又一种超然藐视，威风凛凛的气概。王强的一个标准横叉足实让他吃了一惊，但自己五大三粗，力大无穷，这么多年横霸方园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打了无数的架，刀光剑影，久战沙场从来没有吃亏过，岂能把这无名小卒放在眼里。 这时，章谷兵红头涨脸、醉眼朦胧地冲了上来，王强身体重心移至后脚蓄劲发力，前脚猛力向章谷兵裆部侧踢而出，章谷兵慌忙回手划拉王强的前脚，王强顺势前脚收式触地，前脚掌蹍地，身体重心移向前脚，向右后转身，以腰胯转动，提膝发劲于后脚并快速踢出。平时训练这种连环动作时，王强转身侧踢的爆发力可以把一寸的木板截为二截。 王强以腰胯带到身形变化，出脚的速度和时机，攻击目标，以及距离感，掌握的恰到好处，当王强的后脚踢踹至离章谷兵鼻梁还有一寸距离时，王强发现章谷兵二目呆滞，不知所措，根本不晓得用手去格挡或闪躲，整个人直愣愣地像木桩似的僵硬地站着发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使他反应迟钝，麻木了。王强踹出去的脚在离他鼻梁有一寸距离时定住了。这优美的侧踢姿势在空中停顿了有10秒种，然后恢复成警戒式，王强不屑地对章谷兵道：“我们俩不是一个档次的，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今天绕你！你走吧！”
忽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快闪开！”王强虽然正面与章谷兵对峙，但是他同时也警惕着张老六，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王强已经感觉张老六拿起一啤酒瓶向他头部劈下来，王强身形快速向前疾步，躲闪过这一锤。 张老六嘿！嘿笑道：“今天你死定了，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发表完他的“宣战申明”后，举起酒瓶似猛虎般往王强面前冲，这时同学们一个个围拢来，有人喊：“张六，你住手！”他不听，继续挪动步子，调整位置，选取角度，看样子张六非要制王强于死地不可。 王强说：“放下酒瓶。”张六不理，王强又说：“放下酒瓶！”张六还是不理。在督促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失败后。王强鄙视道：“我可是先礼后兵！”张六仍然不理！王强再道：“你打我，我还手算是正当防卫，你要弄清楚利害关系！”“利害关系”四个字刚刚说出口，啤酒瓶已经飞上王强的额头，王强迅速躲闪过，怒目圆睁：“真打假打？”张六嘿嘿笑着：“真打”说完又抡起了酒瓶。山穷水尽，逼上梁山，王强“嗷！嗷！”了二声：“我奉陪到底！”他前后快速地滑动着步型，司机进攻，把截拳道的“劲贯神集”（相当于传统武术中的“内外合一，形神兼备”）的精神发挥到此刻的实践搏击中。 手一伸，背通肩，肩催手，脚一伸，腰通胯，胯催膝，膝催脚，王强出拳发腿劲力顺达，打出的截拳道技法，处处暗念六合之巧（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一招一式无不显示王强的功底深厚。
章谷兵，张老六凭着一身蛮力，横行跋扈惯了。方园几十里，从来没有吃过亏，在与王强的操练中即使没沾到便宜，仍然不肯罢手，自己2个人，他才1人，而他又是一无名小卒，无权无势，岂能被他击败，绝对不行！今日一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那么他将在一帮兄弟面前将失去号召力和威信。
这时，章谷兵酒劲渐消，似乎清醒了，他毫不犹豫操起一把木椅，对准王强拦腰横扫过去，同时张老六在王强的背后高高举起酒瓶，从上向下劈头盖脸砸将下去。 | 
千斤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