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谋杀（终结篇）

法网恢恢

七、铁汉子们的眼泪
   “破案”，是两个让刑侦干警承担着无比重大责任，并期盼和激动的两个字眼，这两个字中间包含着数不清的痛苦和牺牲，凝结着无数的泪珠与汗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专案组刑警贾永柱，中等个头、壮实的汉子，黑黑的脸堂上刻着坚韧，从警14年不知什么叫累、什么叫苦。在侦破“11.19”案件中，这位山里长大的汉子几十年的泪水一次倾泻了。
   就在案发后的第二天清晨，贾永柱摸摸有点低烧的妻子黄桂芹的额头说：“上午你到医院去看看。”贤惠的妻子说，没事，拉肚子算什么。贾永柱出门了，他是“11.19”专案组南京工作小组成员，跟随赵松勇副局长去了南京。可就是这次出门使他悔恨终身。
   11月23日，贾永柱接到年仅13岁儿子打来的电话说，妈妈高烧不退，已几次昏迷。当晚，贾永柱赶回来安将妻子送到滁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生怀疑是伤寒。贾永柱有些犯疑，第二天一早就将妻子转入南京总院，医生取样化验，可化验结果刚出来妻子黄桂芹已离他而去，年仅36岁。医生叹息说：“她是因得痢疾延误治疗转为败血症，早送来半天都有救。”贾永柱十分懊悔，他知道妻子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硬撑着，就是去医院也都是他督促或亲自带去。走的时候妻子是病着的，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去催她去医院，早点医治哪会因这点小病就永别了呢。岳母哭得死去活来，她怨恨女婿为什么不早点将女儿送医院？儿子哭哑了嗓子，他怨恨爸爸为什么不早点将妈妈送医院？亲友们也都埋怨他。贾永柱的心碎了，他失去了恩爱十几年的妻子，他真想飞进无人的大山里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
   处理完妻子的后事，贾永柱又投入了侦破工作，他要超负荷地工作，只有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才会减少回忆时的痛苦。
   潘良峰，“11.19”案发辖区的刑警副中队长，也是在侦破“11.19”案件的最紧张时刻，把自己从襁褓中带大的姑妈潘玉景病危。潘良峰接到表妹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妈妈睁大眼睛要见你最后一面。”当时，潘良峰正在南京调查取证，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赵松勇副局长把一切看在眼里。中午休息时，赵副局长知道了实情后，他让潘良峰挤点时间赶回去，不能让姑妈带着遗憾离去。潘良峰摇摇头，半天才说：“贾永柱正处理妻子的后事呢，这里缺人手，过两天再说吧。”说完泪水夺眶而出。赵副局长拍拍潘良峰的肩转过头去一句话也没说。两天后，当潘良峰再次接到表妹电话时，姑妈已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当晚，潘良峰赶到姑妈家，在姑妈的遗像前长跪不起。
   小时候，姑妈常常背着他赶集，他不只一次地承诺：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姑妈。如今长大了，可姑妈临终时想看他最后一眼都没能如愿。在姑妈的遗像前，潘良峰痛不欲生，嚎啕大哭。
第二天一大早，潘良峰告别了姑父和表妹又赶回了南京。
   潘良峰说他是个不幸的人，倒霉事接连不断。当他还没有从痛失亲人的阴影中走出来，母亲又被诊断为喷门癌，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但他脱不开身，“11.19”案件的侦破已进入追捕阶段。他打电话请姐夫筹款并安排亲友陪护。
   母亲手术后，还处在半卧床疗养期，自己的阑尾炎又突发了，被送上了手术台。他在病床上得到战友传来的喜讯，最后两名作恶多端的犯罪嫌疑人韩洪、郑诗勇被生擒。潘良峰再也坐不住了，他提前办理出院手续，并于出院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对韩洪、郑诗勇的审讯。第一个回合连续进行了24个小时，直到犯罪嫌疑人韩洪、郑诗勇败下阵来。
   潘立厚，今年整40岁，来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是位出了名的硬汉子，但这位铁汉子也是侠骨柔肠。一天，他正在调查取证中，突然接到了哥哥的战友从河南商丘驻军某部打来的电话，说大哥潘立忠突患脑瘀血，病危。潘立厚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因为大哥比自己年长3岁，平时身体很好，今年刚准备从营房管理处处长的位子上转业到地方检察部门。
   潘立厚特别敬重大哥，自小大哥疼爱他，虽然家里很穷，但有什么好吃的大哥都留给他，什么累活重活也都是大哥抢着干。潘立厚无法忍受，他借夜色任凭眼泪滴落。当潘立厚星夜赶到商丘医院时，哥哥再也不能看弟弟一眼。几天后，潘立厚捧回了哥哥的骨灰盒。
   赵松勇，来安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11.19”案件专案组组长。案件发生后，公安部刑侦局、省厅以及市局领导的高度关注，多次的重要指示，省厅刑警总队、市局领导亲临现场督战，亲自指挥，使赵松勇的心理压力特别大。先后5位部下家里的亲人离世，但他们没有因此而影响侦破工作，当他看到这些铁汉子们竟也流了泪，心如刀绞。从情感的一面，他想让爱将们尽孝，从职责的一面，他一句话也不用多说，他的爱将们个个令他感动。为了尽量给部下们多留点个人时间，他把专案组办公室设在案发地——来安县相官镇。平时是晨出夜归，工作紧张时就住在相官镇的临时办公室。
   赵松勇在南京读书的女儿，接连两个双休日都没见到爸爸了，她想爸爸，不管爸爸平时给她“没特殊事不要打他手机”的规定，她拔通了爸爸的手机。听到女儿的声音，赵松勇很高兴，但他只说了声“爸爸很忙”，就强忍着将电话挂断了。
   笫二天，女儿回南京，路过相官镇时忍不住下了车。赵松勇正在研究案件，突然看到女儿站在门口，虽然内心愉悦，但很平静地说：“有事吗？”女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没事，看看您！”赵松勇脸上露出了微笑，算是给女儿最大的奖赏。 女儿的眼睛开始模糊了，她又说了声：“爸，你瘦了。”说完猛地扭过身去，甩下了一句“多注意身体”。跑了。赵松勇心里一酸，差点没控制住眼泪。很快平静了下来，又开始了工作。
   几个月来，“11.19”专案组还有很多很多感人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我们的刑警们在用血和泪书写着对党和人民的忠诚。

月亮山

一个大案办下来，警察要付出很多很多！向他们致敬！